大概在我八歲的時候,我得知了一種驚人的說法,那就是“我們的大腦,有超過90%還在沉睡著未被使用”。對于一個孩子來說,這個消息的震撼不亞于聽到外星人登陸地球。我窮思極想也弄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,大腦明明就在我們身體里,可我們對它卻如此陌生。為了“喚醒”自己的大腦,我甚至嘗試用腦袋撞墻,試圖開發(fā)我那90%剩下的潛能。當然,除了很疼以外,最后證明并沒有效果。
一年多以前,在「簡單心理Uni·心理咨詢師培養(yǎng)計劃」課程的線上面試中,為了客觀向面試老師承認自己的缺點,我首先能想到的就是,我沒什么同理心。無論我在面試中采用了怎樣的策略來進行自我暴露,在當時,這確實是一個實誠的坦白。
曾經(jīng)“不會共情”的我
嗯,怎樣的一個人,才叫做“同理心”差呢?在真正學習臨床前,我想我一直都在無意中,去身體力行地做了一個拒絕共情的人。當我看到街頭賣慘的乞討者,我會選擇不看他們;當我在影視作品中被情緒感染時,我很可能會跳出來提醒自己這些是編出來的;當我看到一些社會新聞時,一部分的我,又可能會對自己說,“那些只是小概率事件,你不會遇到的”從而就不那么在意了。
我想,可能有很多人像我一樣,一直是這樣無形中長大的,或許沒有人生來就會主動封閉自己的感受,但生活確實教會了我們這樣做,來“保護”自己,遠離感知,遠離痛苦,可是我們永遠無法知道,我們在當中失去了些什么。
有幸的是,面試老師并沒有因為我所表達同理心較弱的部分而刷掉我,我得以擁有了一個重新學習怎樣共情的機會。
在「簡單心理Uni·心理咨詢師培養(yǎng)計劃」的初階學習中,共情是大家要面對的第一個現(xiàn)實難題,我也是一樣。雖然在課程里聽到了很多老師關(guān)于共情的描述,但它仍舊是一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概念。這也是它真正有趣的地方。在認知上你可以對共情的概念滔滔不絕,但怎么去實現(xiàn)它,你可能完全不知道怎么做。
我還清楚的記得,在初階的熱線實習階段前,需要進行模擬電話測試,我以為自己已經(jīng)學得很好了,可真當我在電話里面對一個真實的人,卻是無奈的體會到了認知與感受的脫離,我無法全情投入?;蛟S那么多年來沒有讓情感充分自由地流動,已經(jīng)成為一種習以為常,僅僅靠著理性的認識,還不足以讓我真正“學會”這種能力。
當我收到“沒有通過測評”的消息時,確實受到了很大的打擊,我非常害怕自己的心理咨詢師之路就終結(jié)在共情的這個缺陷上了,甚至開始認真的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合適做心理咨詢師。
在反饋中,熱線考官給我的建議是:傾聽中要“忘掉”技術(shù)要點,更自然一些??墒?,這反而讓我更糊涂了。就好像面對一個你很愛的人,可論你怎么表達出來的都不是愛。忘掉招式,無招勝有招,聽起來很熟悉,可是在具體實現(xiàn)層面上,有著一個又寬又深的溝壑讓你不知道怎么去跨。
同學幫助我“拾回”共情的能力
非常,非常幸運的是,一起學習的趙家藝同學,在得知我首次測評沒通過之后,主動提出愿意幫助我練習,來體驗共情。
在我們的前幾次練習中,我仍舊像之前表現(xiàn)的那樣不得要領(lǐng),很機械的對來訪去給予回應(yīng),自己也能感受到自己很別扭,挫敗得不行。有一次練習結(jié)束后,我們在對練習的內(nèi)容做討論,家藝友好的提醒我,在練習中來訪有哪些微妙的情感我沒注意到。
非常奇怪的是,像是為了發(fā)泄,我不假思索地就把來訪的情感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通,最后以“可是我就是不知道該怎么表達出來”為結(jié)束??删驮谡f完這句話時,我倆都同時認識到,原來我并不是不會共情,其實我可以敏銳地捕捉到對方的情緒,但無法在對話中把這些感受表達出來,只是因為我的全自動高功能大腦“下意識”地選擇了忽略它們,但這些感覺是存在的。
作為一個人,即便是會刻意阻礙情感自然流動般如我,也感受到了!多奇妙啊,那一刻,簡直是a leap of faith,號稱失明多年的人其實眼睛根本沒毛病,我要做的只是放輕松,自然、專注的體驗自己的每一種感受,然后把它呈現(xiàn)出來就好。
驚喜地在意識層面發(fā)現(xiàn)這點之后,這么多年來,我終于可以在感受層面把我那些情感都光明正大的請到陽光下來了。而最讓我高興的是,借由熱心同學的幫助,讓我可以有這么一個機會,發(fā)現(xiàn)原來對感性的開發(fā)不是通過學習才從0變成1的,那些無形的招式、在情感上與他人聯(lián)結(jié)的能力,從來、并且一直都在我的身體里:
我根本不是學會共情的,我只是找回了共情。
人人都需要共情的能力
這是「簡單心理Uni·心理咨詢師培養(yǎng)計劃」送給我的一份人生大禮,在這之后,我像是掌握了怎么運用原力的天行者,順利的通過了評測。隨著這獨一無二的體驗而來的,是發(fā)現(xiàn)了一種新能力的快感。我發(fā)現(xiàn),一旦我允許開放我的感受,并且選擇關(guān)注我的感受,我會變得更通透了。
牽一發(fā)而動全身,我個人生活的多個層面,與之同時也隨之舞動發(fā)生變化,有好也有壞。對我來說,雖不全是開心的事情,但所有的這些,都完全超過了當初我報名「簡單心理Uni·心理咨詢師培養(yǎng)計劃」所能預(yù)期的。
隨著我越來越了解共情,體驗共情,我就越感受到它的神奇。傾聽、感受,愿意進入他人的世界,苦你所苦,樂你所樂,我為我們?nèi)祟惸軌驌碛羞@種樸素的能力而驚嘆。
同理心的基礎(chǔ),大腦中的鏡像神經(jīng)元,存在于我們每一個人之中,是我們純粹的、自然的、人性的一部分,是我們的本能??吹絼e人遭受痛苦,我們會跟著流眼淚,這是再自然不過的情感。成人的世界太過復(fù)雜,我們?yōu)楸Wo自己而用磚塊砌起的墻,反過來也可能成為了拘系自己的監(jiān)獄。在歷經(jīng)千帆之后,若還能夠選擇保留這樸素的本能,是一種幸運抑或勝利?
是的,我左右不了世界,也改變不了這個社會。但我知道,今天的我,至少能做一些事情。我能在每一通打來的電話里,使用自己的感受去體驗對方的情緒。讓他知道,即便全世界都在殘酷的剝削你,仍有那么一些地方,這里的人會愿意無條件的來理解你。對于那些深陷在暗無天日里的來訪者們來說,單是有人愿意傾聽,就可能免除了一場災(zāi)難。
我知道表面上看起來,助人技術(shù)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傾聽與人性關(guān)懷,它特別簡單,也特別廉價(簡單心理熱線平臺提供的是免費熱線),但有時候,最便宜的,卻也是最珍貴的。
1996年12月10日,美國神經(jīng)解剖學家Dr. Jill Bolte Taylor在自己家醒來時大腦左側(cè)一根血管爆裂了,花了幾個小時她才意識到這意味著中風了。可恰恰是因為她左半腦功能(理性)受到了影響,讓她的右半腦(感性)做了主,親身體驗了失去自我中心維度,與他人、世界、整個宇宙聯(lián)結(jié)在一起的感覺。沒有邊界,卻感受到深度寧靜與只有無邊無際的永恒和愛。
也許在我有生之年,永遠無法喚醒那沉睡的90%大腦。但我真的很慶幸,今時今日,能夠有機會再次找回我大腦中那感性的一部分,并且善用它,發(fā)揮它,與人在一起,給予人性的關(guān)懷,如果那個八歲的我知道了,我想他也一定會很滿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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